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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 第一O三章 两个开心果在身边  逍遥中我不忘奋斗

更新时间:2019-08-13 14:44:15 | 本章字数:3562

    侄女的名字叫贝贝,是哥哥在侄女一来到这世上的时候,就起下的,说一个人的名字很重要,要从小就受到别人的尊敬和恭敬,尤其是女孩,更要拿着当宝贝一样。决不能像自己的名字似的,虽说是忒拿着当宝贝了,但是不吉利,不好听,没有当成真正的宝贝,给小时候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,虽然后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就改了名字,可已经造成了心理不好的影响。

    小外甥女叫朵朵,有两层意思,一是蓓蕾、花朵的意思;另一层意思是“多多”的谐音,是多余的意思。是当姐夫急着去报户口的时候,临时写上去的。

    贝贝和朵朵越来越可爱,只是朵朵似乎从出生以后就格外爱哭;而贝贝几乎没哭过。俩小不点转眼快会走了。1991年姐姐姐夫抱着朵朵来我家过中秋聚会,看见侄女在我母亲的搀扶下学走路,不服气,就觉得侄女是有人疼爱的孩子。姐夫两只手架着朵朵的双腋下,也让小外甥女练习走路,并盯着侄女不服输地说:“哼,咱看看谁先会走路!”

    结果还是比朵朵大一个月零两天的贝贝先会走了。没几天,朵朵也会走了。

    姐夫心理极不平衡地说:“哼,怎么样?俺也会走了!”自卑中却又带着不服输的心理。

    这下母亲又有了活儿做,那时年轻一代都不怎么做针线活了,像嫂子弟媳姐姐,当然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。就苦了母亲,给两个小不点儿作棉袄,一个人两个就是四个;做棉裤,也是一个人两个,就是四个;棉鞋做不上,又觉得手工鞋养脚,就去集上农村老太太那里做的布鞋布袜子摊位上,为两个小不点儿用自己的钱买。母亲和我说:

    “咱家里是真好,都是俩孩子一个前脚里来了,一个后脚里就跟上了:你看正正和菲菲,差不了多少;贝贝和朵朵这俩更不用说,挨得更近。这可有我的活儿干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母亲也是个性情中人,又是个追求完美之人,像每年五月端午的时候,总是为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缝戴在手脖上的小辣椒,缝挂在脖子里的小荷包,一个有,就都有。小辣椒里面装的是从孩子们头上剪下来的一缕头发;荷包里装的是母亲从野外采集来的艾蒿。孩子们戴着荷包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时候,小荷包就会在身前也蹦蹦跳跳地上上下下,别有一番生活的情趣。

    朵朵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小女孩儿。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整天,以及所有的假期,只要我不去学校教课,尽管自己家里也做着生意,但是母亲总说姐姐孩子小,需要人帮忙,就撵我去姐姐家。通过我和姐姐背着姐夫的交流,知道,姐夫比以前稍好一点了,不再喝了酒闹事了。只是早饭、午饭和晚饭之前,一定是都要喝酒的,而且拿着喝酒当事儿干,喝起来就没完,磨磨蹭蹭的,缺了哪一样货也不去进。姐姐说得慢了,他不理;姐姐催得紧了时,他才嚎一句:“你混死啊?”

    这是朵朵来这世界上之前所没有的。

    而朵朵在会走路之后,似乎也再没有哭过。

    我在姐姐那里的时候,就劝姐姐,没有货了,你也别催他,你看着哪样好卖,你就去进货,多了拉不了来,你就少带。姐姐就骑着脚踏三轮车进酒,进饮料,进点心,进肥皂……姐姐进了货来,我就少给姐姐看摊了,而是以看朵朵为主。有一次,在姐姐家里,就我和朵朵两人,我在厨房准备帮姐姐做饭,一会儿到客厅,看见朵朵正拿着姐夫喝酒的高身短脖的白瓷酒壶往茶几子上放,我想她大约是口渴了吧?于是过去,把酒壶接过来放桌子上,就给她倒水喝,一边问她:“你渴了吗?”

    开始我也没有很在意,当我拿过来酒壶放好后,她却开始慢慢地走路,像打醉拳,并且整个人“咯咯”地笑得不行,越笑越想笑,同时一股强烈的酒味传过来。大外甥女的模样是姐夫的翻版,而长得即不随姐姐,也不随姐夫的小外甥女,此刻笑起来,眯着单眼皮的不大的眼睛,一张清秀可爱的小脸儿,禁不住令人也随她一起笑。但我很快意识到她已经喝完了酒壶里的酒,而且那笑是绝对的酒在起作用。她那时也只有两岁半左右这个年龄段。

    这把我吓坏了,赶紧告诉了姐姐和姐夫。姐夫怀着有继承人的特殊情感略有所思一会儿,然后道:“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姐姐则给她多喝白开水……

    那次,她趁我给姐姐挑花生的时候,自己背对着我,一个人在茶几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,当她用右手使劲儿攥着左手食指,并且嘴里发着轻微的“吸吸溜溜”的声音走到我近前的时候,我问她:“你这是怎么啦?”

    她也不哭,紧紧绷着小嘴儿,只是对我说:“割了点小口儿……”

    我一看茶几上放着一把小小水果刀,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她一拿开手想叫我看,血顺着手就渗了出来,我吓坏了,赶紧想抱起她去找姐姐,我对她说:“走,叫你妈妈领你去卫生室包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却拒绝了我:“嗯嗯——”我赶紧去拿卫生纸,给她擦手上的血。接着想给她包住,谁知转眼她把卫生纸一扔,继续用右手用力捏住左手,又一边转悠着去玩了。

    寒冬腊月里,大人在冰天雪地里都会冻得伸不出手来,朵朵却不怕,给她戴手套,她不戴,拿把小铲子在院子里除雪玩,袖子上沾了雪,都化了,棉袄袖子都是湿的,两只小手懂得红肿着,却不耽误她玩,大人看见都心疼她,她却一点都不娇惯自己……

    朵朵和和贝贝在一起玩的时候,只要是两个人抢玩具,朵朵一定是赢家。处处强势。那一次,作为小姐姐的贝贝,看见我刚领着朵朵从姐姐家来我家,多情的她拍着小巴掌高兴地跑上前来叫道:“小朵朵来了!”

    后面俩字还没说完整,朵朵攥起小拳头,朝着贝贝的胸前就是一拳头,一边道:“你敢叫我‘小朵朵’?”

    贝贝当时就被打得哇哇大哭!是一腔热情被无情地浇灭了。

    母亲一边急了:“你看你这是个什么人?有个闺女样啊?一句话不合你的心,就动手!你就是一个假小子!你本来就是一个男孩子!都是你二姑,偏要给你妈妈吃什么‘转胎药’?这都是吃‘转胎药’转的,才成了个女孩子!你爸爸还嫌你妈不会生!再这样,别上俺家里来了!走个路也没个正样儿,哪里遥峭,哪里不平才走哪里!真是,白托生了一个女孩子!”

    小外甥女朵朵,只是翻瞪着白眼,看着我母亲,紧闭了小嘴,也不言语,一副小小女英雄的色彩。

    两个小不点儿多数时候还是友好的,我只要有时间就常常领着她俩去东边的坝上看风景,思索着自己的未来,抚慰着自己内心无处言说的伤。

    回来的时候,侄女说累:“二姑,抱抱我!”

    小外甥女紧跟着就道:“二姨,抱抱我!”

    我于是一手抱一个,两个小人儿在我的怀抱中那么近距离地面对着面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就开始不好意思地“嘻嘻嘻”“呵呵呵”地对应着傻笑。我看着脸前的她们俩,我也笑。

    等我走一段距离实在抱不动了,就放下,和她们商量:“一个抱一会儿可以吧?”

    “嗯嗯——”

    “嗯嗯——”

    两个小不点扭捏着,都否定着我的建议,坚持着先抱自己,一个跟着一个学。

    我一时有点焦躁。可急中生智,于是忽然想起来在学校里学生参加运动会比赛的场景,就灵机一动,随在地上横着划一道长线,敬敬在右,朵朵在左,我在中间,教给她们把右脚放到后面,把左脚放到前面,脚尖刚刚踩住线,然后我问一句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俩小不点就笑着点头,半懂不懂地道:“嗯,准备好了!”

    于是我教给她们规则:“听到我喊‘各就位,预备——跑’的时候,就跑!记住了吗?”

    俩小不点就笑着点头:“嗯,记住了!”

    于是我大声喊一句:“各就位,预备——跑!”俩小不点儿也不再一个喊累都喊累,一个缠着我抱,就都缠着我抱了,不一会儿就跑回了家!

    由此,我调兵遣将,很有成就感:“嗨嗨,小样儿,指挥你俩,连一叠小菜都算不上!”

    到了家,我们仨就都大喘着气大笑着了,她俩的笑是因为新奇,好玩;我的笑则是因为少有的计谋得逞之后的成就感的同时,更是难得的、无忧无虑的开心!

    人生若只是这样,永远不长大,该有多好!没有失恋,没有痛苦,没有一切烦恼和忧伤!

    旁边的父亲看见我这样,就对母亲说:“你看见了么?她都多大了?还和个孩子似的,一点儿都不知道愁自己的事儿!”

    父亲口中所谓“自己的事儿”无非指我的婚姻。

    母亲刚刚因为我开心的笑,也舒心地笑了。可是猛地听父亲这样一说,不禁也一下又轻叹一声,犯起愁来,对父亲说:“这怎么办呢?也是自己的缘分呢!缘分不到,你也不能把她硬推出去就不管了!”

    母女连心,母亲的愁,可曾断过?她也曾经年轻,只是唯有她能懂我,她断不会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。每到过年过节,家里客人来来往往,尤其邻家同伴携夫将雏回娘家,而我一个人在我自己的闺房里听收音机,读书报杂志,写日记的时候,母亲的惴惴不安和小心翼翼,便随处可见,唯恐有一点不慎就会惹我伤心抹泪。

    有时过来看着我的脸色说:“闺女啊,你也出去走走看看,别光在屋里这样憋着,万一憋出个病……石芬、英子谁的,都来走娘家了,你去找她们玩玩……”

    我只说一句:“没事儿,娘,你放心,我有事儿干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不你就过去看看电视也行,上面什么都有呢!”母亲说。

    我们家是1985年买的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,是弟弟从城里抱回来的,由二舅帮忙挑选的。刚买上时,几个近邻都从自家拿着小凳子来看,只排到院子里去,电视放在我家的正当门里。母亲从来不心烦,热情招呼着。这两年买电视的人家多了,来看电视的人才渐渐没了。只是我看电视的时候,是极少极少的。

    我以为我有我的事情要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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