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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《激流》 第四十章 雨夜雾灯 考问人生

更新时间:2021-11-10 12:44:46 | 本章字数:3111

    第四十章 雨夜雾灯 考问人生

    李天宇按预定计划到六车间主持召开板报现场会。

    六车间板报办得好是全厂有名的。六车间团支部书记孙伟斌的粉笔画,画得好。他简约的几笔就可以把人物画的维妙维俏,设备、工具等在他的笔下或夸张或幽默很有感染力。最主要还是他们不辞辛苦,板报换得勤,他们办的‘每周快讯’,‘每周人物’,‘每周战报’,在车间里起到了很好的宣传鼓动作用。李天宇早就想把他们的经验与做法推广到全厂。

    青年人到了一块就是热闹。

    “孙伟斌,你给马锁山画一幅肖像如何,我们学学也。”任翰林和九车间团支部宣传委员马锁山住隔壁,马锁山多才多艺,尤其京胡和横笛的演奏水平很高,在厂里是有名的。

    孙伟斌略一端详马锁山,便用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了马锁山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,那方下巴的适度夸张,那引吭高歌的嘴形,笑盈盈的大眼,真是维妙维俏,立刻赢来大家掌声。

    “孙伟斌,你教教大家。”李天宇说。

    “实际上也没什么,我建议这本“简约画法”大家看一看,怎么画哭、怎么画笑……等这书上都有,再学会观察特征就行了,关键是勤练。”孙伟斌说着在黑板上又画了哭、笑、怒、悲……等各种面部表情,简简单单的画法引起了大家浓厚兴趣。

    “我们练好基本功可以增家艺术效果吸引更多的人看板报。更主要的是勤,要紧跟车间的生产脉搏及时更换。有些板块要像六车间这样做到每周定期更换。”李天宇正说着,马锁山在孙伟斌的背上拍了一下,顺势将手撕的一个乌龟图形粘在了孙伟斌的背上,引起大家一片笑声。笑的孙伟斌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马锁山,明天我就到你那去检查,你们板报要是不合格,看我怎么罚你。”李天宇见马锁山不看场合乱开玩笑,一本正经地说。

    “行,没问题,年底板报评选还说不定谁拿第一名呢。”马锁山不服气而且显现得很有自信。

    “好,你要是得了冠军,锦旗我给你送双份的。”李天宇心里高兴他这种不服输的自信劲便进一步激她。

    “那好,一言为定。”马锁山还挺坚决。

    开完现场会,他们走出六车间看见孙二友正在指挥车辆在山坡上卸沙石。大家知道马上就要修路了,这些沙石肯定是为修路准备的。

    任翰林道:“怪也,有沙石场不放,她偏卸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既容易被雨水冲又容易被盗。”马锁山说。

    “我过去看看。”李天宇一看,就知道马锁山说得对。

    “不能直接管吧。”孙伟斌担心团委和工程部发生矛盾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别管,一得罪就是一大片。”马锁山说。

    马锁山这句话刺疼了李天宇。自己是团委书记,如果当着团干部的面当了缩头乌龟,看着厂里的财产受损失不去管,那以后团员青年谁还敢主持正义。李天宇想到这大步走过去,道:“孙师傅,沙石卸这里不合适,现正值雨季,沙石很快就会被冲走吧,这里是厂区边缘,也易被盗吧。”

    孙二友一愣,这么多年沙石的卸车堆放还从来没有人管过。他见是李天宇,他心里的情感是复杂的。此时他追求王婉诗已是公开的秘密,他把自己当成了李天宇的情敌。实际上哪来的什么情敌,无论是王婉诗还是李天宇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,那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我感觉而已。李天宇干涉此事完全是出以公心,没掺杂丝毫个人恩怨。可孙二友不这么想,他认为这是李天宇在找茬。

    孙二友眼一横道:“这里离路近一点,日后取沙石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近也近不了多少,沙石要是保不住,近又有什么用。”李天宇是直来直去,毫不犹豫,一点也不含糊。

    前不久因泄水槽问题,孙二友被李天宇呛过一次,他到了部里一学,向来没人敢惹的张覃武,不但没有向着孙二友反被张覃武呛白了一顿。孙二友在心里怵李天宇。实际上孙二友此时要是我行我素不听李天宇的,李天宇拿他也没办法。但心虚的人往往底气就不足,李天宇一硬他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来,低声道:“已经卸这么多了,就卸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们帮忙您再装车上。”李天宇说罢,一摆手,“来,来,大家帮帮忙。”大家听李天宇招呼,从车上拿起铁锹,七手八脚,呼呼的将沙石又装回了车上。孙二友憋了一口气,无奈地将沙石运到沙石场去了。

    006厂的历史上,这还是第一次工程部以外的人,干涉了沙石的卸车堆放问题。而且干涉的彻底有效。再好的制度也要有人管,不然制度就是废纸一张。

    孙二友回到工协部自然添油加醋地跟张覃武又是一通汇报。汇报罢,孙二友不解气地又道:“这个李天宇三妻四妾的不检点还尽多管闲事。”

    张覃武一听大感兴趣道:“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。”

    “乱说!他在和王婉诗搞对像,可我见他半夜才和廉钰琪才从湾里回来,昨天我又看到他和廉钰琪单独从对面山上回来,春情无边界啊。”

    “孙二友,我可警告你,你别想说什么就扑哧什么,要注意影响。”张覃武嘴上这么说,但他心里在寻思这是不是李天宇在找茬呢?他禁不住又想起王寰宇的那句话,是谁的责任谁就要承担。

    晚上张覃武回到宿舍,王小芳见张覃武一改嘻皮笑脸的模样,有些闷闷不乐,便道:“今天这是怎么了?谁又得罪你了?”

    “今天走背字,不知谁在王寰宇那告了我一状。王寰宇那六亲不认的表情,真让我受不了。”张覃武一边脱外衣一边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呢?”王小芳心里一惊,望着张覃武的眼睛问道。

    “护坡渗水。”张覃武答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?渗水就修呗,又不花你们家的钱。”王小芳听张覃武如此说,不屑一顾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什么这?就是一个信号。开始基建时期厂里人少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那么几十号人,整天嚷嚷什么边设计边施工的瞎搞漏洞多。现在人多了,要正规化了,日子要不好混了。关键是今天真背,我和牛队长在护坡前谈话,李天宇出现了,我们的谈话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谈话?”王小芳问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内容。”张覃武第一次像霜打的茄子,蔫着说。

    “你总牛气哄哄的,这回瘪了吧?我看这样好,你也收敛些,我也踏实些。”王小芳说罢见张覃武真的有些垂头丧气便又有些心疼,道:“没关系,老婆帮你力挽狂澜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,一个妇道人家。”张覃武那表情似乎不信,实是激将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妇道人家怎么了,妇道人家自有妇道人家的办法。明天我找李天宇或是他的小对象打一架,给大家造成你和李天宇有矛盾的印象,他再向领导汇报什么也没用了。”王小芳得意地说。

    王小芳的一番话,说的张覃武心花怒放,搂着王小芳,说:“别看我媳妇是个妇道人家,还是有见识地。”说着,在王小芳的腮上亲了一口,用的力大亲出了一个明显得唇印。

    王小芳本来就撒娇惯了,见张覃武如此亲昵,吊着张覃武的脖子,娇声道:“是我老公的眼光高,有本事,会找老婆。”

    时间不长,王小芳端上了饭菜。张覃武品着小酒。王小芳偎着张覃武道:“老公,你不用担心,谭威早晚回滨海,连我这妇道人家都看的出来。他前脚走,咱后脚就走,这里不是咱的久留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你想得都简单。从前人少,厂里谭威说了就算数了,以后人多了,厂领导班子逐步健全了,办事情就会复杂一些了。”张覃武自然想的比王小芳多。

    王小芳听张覃武如此一说,便有些担心的问道:“那王小菲的事,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王小菲的事,我抓紧办,你真得帮我解除李天宇这个后顾之忧。”张覃武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让妇人帮忙。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悲哀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事,我后续的办法多了。”王小芳满嘴说的轻松,待张覃武上床后,她偷偷到那尊牛队长送的价值不菲的弥勒佛前嘀咕了半天。

    此时杨苦花吃过晚饭,心里纠结着将自己收拾利索,按约到学校去找贾副校长。

    天上下起了小雨,杨苦花的心里更加纠结。贾副校长已答应将杨苦花调到学校干总务工作,让她晚上到学校去一趟,要面谈。

    学校里晚上空荡荡静悄悄的,而在这绵绵细雨的夜里更加静的出奇,杨苦花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透过雨雾杨苦花看见有一间办公室的灯在亮着。杨苦花知道那是贾副校长在按约等她。杨苦花感觉那窗灯像极了贾副校长那双不安分的眼睛,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自己的领窝,腿像灌了铅似的,抬不起步来,可那灯光又像一块磁石吸引着杨苦花朝着那雨雾里的灯挪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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